康斯坦丁·鲁西鲁

十年饮冰,难凉热血

【双玄】红尘客栈(一)

苏默:

我流双玄,ooc我的


更新随缘


bug可能很多,大家多包涵


加双玄本身一共七个故事


不喜点叉,谢谢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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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一·大漠飞鹰(一)
贺玄就这样在这间有些古怪的客栈里住了下来。说着是帮忙,然而贺玄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,每日打扫完桌椅房间,就坐在大堂里,望着门外的奈何桥发呆。
师青玄,不,或许现在不应该这样称呼他。每当这个时候,青年就会坐在柜台后,支着下巴,静静地以一种很温和的探究的视线看着他的侧脸或是背影。
后来,青年告诉贺玄,这件客栈除却鬼界,在其余五界皆有投影,是以走进这间客栈的客人,种族身份都有不同。在这里,住宿费不以金钱计,而是以住宿者最放不下的一件事作为交换。
“怎么交换?”贺玄听罢,不解地问。
“可以自己讲出来,也可以由我以香为引,让其做一场回溯往事的梦。”青年笑得温和,不疾不徐地道。
“为何?”贺玄问。
“我这间客栈,叫做红尘。这是一个很美的词,世间百味人间百态尽数都藏在其中。”
“我并非是想揭人疮疤,只是众生皆苦,给他们一个可以倾诉的机会,让他们说一说那些沉甸甸压在心头难以释怀的往事。”
“有人分担,总比自己一个人咬牙死撑到底要好得多。”


这一日,贺玄像往常一般,坐在大堂里。当他抬眼看向门外之时,就见自客栈的门外,走进来一个身着坠着铃铛的紫色长裙,怀抱一把淡金色的箜篌,栗发绿眸的姑娘。
这是这间客栈的第一位客人。而根据她身上的气息,贺玄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判断,这个美丽的异族姑娘,是一只新生的鬼魂。
她有些拘谨地站在大堂里,双手紧紧地握住箜篌的边沿。她先是将目光投向一旁坐在桌边面无表情的贺玄,瑟缩了一下,又将看向柜台后站起身来的青年。
“请问,”她试探着开口,声音清脆如同银铃清响,汉话发音字正腔圆,“我可以在这里住几日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青年从柜台之后绕出来,引着姑娘到桌边坐下,替她斟了一杯茶,问:“冒昧请问,姑娘为何不愿过这奈何桥?”
贺玄起身进了后厨,端来一盘小点心放在姑娘面前,顺势在青年身边坐了下来。
姑娘转头看着桥这头排队领着孟婆汤的鬼,轻轻地问:“那个汤喝下去,是不是就会忘记自己以前的事?”
“是。”贺玄点头,神色仍旧是淡淡的,“就算不喝那汤,只要走过那座桥,都会忘尽前尘。”
“我不想过那座桥。”姑娘低下头,看着自己手里的箜篌,道,“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的人。”
“姑娘。”青年突然出声,笑着道,“是这样的,你若想住在这里,就需要拿你最放不下的一件事物,来作为交换。”他一边温声说着,一边观察着姑娘的神色,见她仍旧平静地等待着自己的下文,便问道:“你愿意吗?”
姑娘似乎有些为难,她沉默了好一会儿,方才下定决心开口:“其实也没什么的,之所以不好意思说出来,不过是因为,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。”
她抬起头,径直对上贺玄和青年的眼睛,笑起来时唇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:“我叫罗珊娜,汉名叫夕歌。”
“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人告诉我,我来自太阳落下的地方,而歌声动听,所以叫夕歌……”


住进客栈的第一天,夕歌没有开始讲述她的故事。她的印象太过于深刻,以至于对那个人的每一个细节,都记得那么清晰。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。
青年将她的房间安排在贺玄的对面,自己的旁边。当这一天夜幕来临,贺玄躺在床上,合上眼的一瞬间,忽然觉得身体一轻,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着,落在了另一个地方。
身下的地面灼热,指间划过细碎的沙粒,照在身上的阳光滚烫而刺眼,被风吹起的砂砾打在脸上,带着仿若能割伤人脸的力道。
贺玄睁开眼,正好对上过于强烈的日光,他忍不住又闭上眼。身侧忽然伸来一只手,将他拉着坐了起来。他下意识地挣了挣,那个人便也极为自然地放开了。他转头去看,正好撞入青年盈满笑意的眼眸里。
青年仍旧是一身白,但整张脸都被一张素色的头巾裹得严严实实,只剩下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。青年在身边的一个包袱里翻找一番,然后将一套浅色的衣服递给了贺玄,道:“换上吧。大漠里阳光太强,温度又高,穿黑色会很热的。”
贺玄接过衣服,没有立刻动作,而是问青年:“我们这是在哪儿?”
青年露在外面的眼眸弯了弯,似乎是笑了:“我们在夕歌的过去里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?”
青年摇摇头,道:“我什么都没有做。这间客栈能够将人白日的所思所想在夜晚放大,甚至能够影响周围不相干的人,我们只是恰好被卷入其中。”
“这样不会对那姑娘造成什么影响吗?”
“说不定,我们本来就在她的过去里。”青年将贺玄从地上拉起来,对上贺玄疑惑的视线却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催着他,“去换衣服吧。我们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。”


他们在风沙中穿行。
贺玄时不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浅色衣衫,他许久都不曾穿过这样浅淡的颜色,一时之间陡然换上,竟是觉出些不自在来。
宽广的大漠中,湛蓝色的天空下,是那样静谧,却又令一切都显得那样渺小。
贺玄的视线透过飞沙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青年身上。那人行走在广阔的天地之间,口中哼着不知名的调子,步履轻快,偶尔回头看上他一眼,眉眼微弯,似乎一直都是笑着的。让人不由得就想这样跟着他走下去。
贺玄跟在青年身后,一语不发。他默默地听着青年哼出的小调,一边在心里慢慢地和着。
直到兵刃的撞击声忽然入耳。
他们站在一处沙丘上,下方是一片满步尸骸的战场,数队披坚执锐的士兵正在其中穿梭,看服饰,应当是来自附近的西北大营。
很快就有人看见了站在沙丘之上的两人,带队的士官上前几步冲他们大声问道:“什么人?”
青年拉着贺玄从沙丘上滑下,来到众人的面前,扯开蒙面的纱巾露出俊朗的面庞,道:“我们是从中原来这边的行商。途中遭遇了沙暴,货物损失殆尽,人马也都失散了。这是我们的通关文书,不知诸位是边防哪一部的,可否收留我们一段日子?”
青年从那个随身的包裹摸出文书递了过去,面上显出很颓丧的表情,道:“说来也是惭愧,这还是我第一次带着商队出关,就遇上这么件事儿……回去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父亲交代了。”
士官看过了文书,确认无误便将其交还,见青年的模样,笑着拍拍他的肩,道:“年轻人,经验不足也是有的,能保住命就不错了。别说你是第一次出关,就是那些有经验的老人有时还会在这大漠里栽跟头呢。”
“头儿!这还有个小姑娘还有气儿!”不远处,一个小兵冲这边挥手,大声道。
“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,等会儿跟我们一起回大营。”那士官冲二人嘱咐了两句,便匆匆朝那小兵走去。
贺玄虽不明白青年这样做的缘由,却没有多问,只是看着不远处士兵们从那一堆尸体里,抬出了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小姑娘。
士兵们抬着她路过的时候,贺玄转头看了一眼。尽管脸上沾满了血污,但仍旧还是能依稀看出日后的模样。
这个死里逃生的小姑娘,就是夕歌。
他听见青年在身边,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道:“这就是故事的开始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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